裴景瑶将一小块肉藏在袖中,一路沉默着走至房中,裴晓映独自在房间坐着,直到他问到了一股久违的肉香。
他的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,连忙摸到竹竿去寻裴景瑶。
云肆给的钱虽多,但裴景瑶仍不敢乱花,他用二两碎银买了一小块肉与一袋粗米,这够他们一个多月的口粮。
一碗温热的肉沫粥被放在裴晓映手心,裴景瑶揉了揉他的头,说快吃,莫等凉了。
裴晓映拿着碗的手抖了抖,还是没忍住红了眼角,声音带着几分哭腔,“哥哥,我们哪来的钱买肉。”
身边的人沉默了许久,最终他听到了一声叹息,哥哥沙哑的开口,“白日那位小姐借给哥哥的,你莫管那么多,吃就是了。”
那碗并没有多少肉沫的肉粥最终大半都被喂进裴晓映嘴里,裴景瑶一大早起身后便忙碌了半天,此刻终于抵不住高烧的反应,扶着门框慢慢坐回床上。
高烧使他的身体变得更为钝痛,意识也逐渐模糊不清,他怕弟弟担忧,只说自己有些疲累,回屋休息休息便好。
床铺只是简单擦拭过,因为屋中并没有换洗的床铺,所以当裴景瑶躺下去的时候,鼻中仍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,属于昨夜特有的味道。
裴景瑶有些反胃,但他一天都没吃什么,自然也吐不出什么,于是他捂着肚子缩在床里,逐渐加深的呼吸声彰显着他的难耐。
这些事情云肆并不知晓,她是给了对方声称包他一个月的银两,那不过是她一种拖延时间的手段。
她直觉这个男人身上并没有简单,即使那夜是她自己选了房间推门进去,云肆也并不相信他。
她的眼力一向很准,当年师父教她的最后一门课程,便是识人。那年她游走于北疆各个城池,记住了成千上万个北疆子民,她观察她们的行为习惯,直到出师时,云肆基本一眼便能判定一个普通人的好坏。
裴景瑶眸中满是绝望与凄然。云肆上次看见这种眼神,还在一个饥荒年间,一家死了老小的农户眼中,后来听闻农户也自杀了。
云肆垂下眼睑,站在百花楼的了什么,恩客坐在他桌边,自己对恩客说睡一觉便好。
他原本红润的脸色有些发白,可仍是逼着自己努力软声说话,可是事不遂人愿,他的声音反而越来越颤抖,手也慢慢覆在衣服上。
“小姐可是想现在要奴……”
云肆还真没这想法,她看了看男人单薄消瘦的身子,他只穿了一层洗到发旧的里衣,领口此刻被他扯的微微松些,抬眼便能看见那凸起的锁骨,和周围青//紫的痕迹。
看到自己的杰作,云肆一时有些沉默,她觉得她一只手都能将他的骨头拧断,真不知道昨夜他是怎么撑过来的。
“你伤太重,好好休息吧。”
谁料云肆说完,面前的男人反而瞪大了眸子看向她,顾不上再扯衣服,他往前膝行两步,大着胆子抓住要起身离去的云肆。
云肆的掌心被牵住,她看向跪在床边的男人,他面上的血色几乎褪尽,指尖更是冰凉一片。
“小姐、小姐,奴可以的,奴的伤不要紧。”
他说的很急,几乎是求着云肆留下来,云肆看向他的眸子,那双漆黑的眸中满是害怕,他在怕什么。
云肆轻轻撒手,男人的手掌被撇开,但他又不死心的抓上去,这次他只敢轻轻抓住云肆的衣袖,低声祈求。
“奴的身体是好的,小姐。”他染着水雾的眸子看向云肆,“晓映还小……求小姐饶他一次,奴一定会让小姐开心。”
这下轮到云肆愣在原地,不可置信的看向跪在一旁的男人,太过荒唐的想法,云肆被气笑了一声。
他竟担心自己去寻他那尚未及笄的幼弟,他竟是将她想做那种人。
裴景瑶只听她一笑,随后便站在原地,一言不发的看向自己。裴景瑶怕她不信,一手拽着女人的衣袖,一手便去扒自己的衣裳。
忽视掉男人颤抖的手,这场面委实旖/旎,不过云肆细想之下便也觉得合理,昨夜她不由分说便强/行要了他,今早还说要包他一月。
在这男人眼中,她委实不算什么好人。
“放心,我对他没兴趣。”
云肆抽回衣袖转身按住男人的手,不由分说的将他重新塞进被子里,继而在自己衣袖中掏出一罐白瓶放在他手里。
男人的手依旧冰凉,云肆猜他身上也很凉。
“我叫你好好养伤,也没有去寻别人的意思,这是消肿止痛的药膏,涂在身上有伤的地方。”云肆停顿一瞬,看向他被子下的某个地方,“你是初/次,我昨夜又动作太重,那处也要涂药。”
听了这话,本还在担忧的裴景瑶瞬间红了脸庞,整个人不安的在被子中缩紧,恩客可有这么好心,裴景瑶有些不信。
“多谢小姐,奴会记得早些养好身子。”
以供小姐玩乐。
裴景瑶抿住唇角,终是没将后半句话说出口。
在云肆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