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哪需要找婆婆解答,老太太那人,本身势利眼,又想人哄,你闺女我不就对症下药了。
周半夏心想着,一边识趣的忙不迭点头,做足乖巧闺女的听话劲儿,让李氏见了又是一阵欢笑。
出了上房,走到门口,周半夏可不敢让她娘送她出去。
听听,鞭炮声阵阵响起。
祭祖仪式结束了。
虽说家有厨娘,但一家之母还是要看着点年夜饭的,很快的,她爹父子三人也差不多该到家了。
不像她公爹特别看重父母兄弟情分,得知老儿子被长兄算计,顶多不来往,换成她爹,管你什么长兄。
你不仁,还想我有义?
势弱拿你没办法,偷也偷着敲闷棍。
她爹可不管手上有没有证据,她两姐妹被卖,她爹就是每年都要好好“伺候”那个长兄一顿的。
你不是受宠的大儿子?
代母受罚吧。
即使到如今,连周大牛那老头子也是怕了天黑出门“摔倒”。
她爹气性大了。
像今天上祠堂祭祖,那些血亲肯定在场,她爹就不会乐意和那些人多待一秒,祭祖仪式一结束,肯定立马回家。
幸好麦冬回庄园拿东西的同时知道坐马车过来,周半夏一时之间顾不上短短几步路的赶紧上马车。
留麦冬在娘家这边送回礼,可算不会被爹逮住。
她爹不单气性大,还不是一般节省的。
即使如今儿女给他争气了,手头不缺几两银子了,要被她爹见着她回礼价值超过炸丸子,大年三十不兴打骂孩子,她爹都能跟她急眼。
换成麦冬留下送回礼就不存在她爹急眼的问题,她爹再节省,绝不会让她这个闺女在丫鬟婆子前面做不了主。
她爹心里再肉疼,再恼,再嫌弃她手松,最多想着等过完年再好好训她两句。
嘿嘿,等过完年,再好好哄哄就好了。
“那是不是你三姐家马车?”
周四顺与族兄弟寒暄着出了周家祠堂,往家走的路上,再走百来步就要到家,只见前面倒是有马车反方向离开。
小河一个蹦跳伸长着脖子,摇了摇他爹爹牵着他小手的大手,“是的,爹爹,是里面大榻的那辆大马车。”
大江看着弟弟不语。
小河立马站好,“哥,今儿大年三十儿,咱们回来最早了,大伙不是在家里头,就是还在祠堂。
爹爹,一准是三姐起先回家了,平日里送东西过来不是这辆马车,三姐咋不等我回来了?”
一准干了啥怕被你老子我训的事儿,不然祠堂放鞭炮不要太响,不会听不见,还急着前后脚溜了干么!
周四顺失笑摇头,“你三姐行事周全着呢,又不是多远,啥时见不着你三姐,她是想在你三姐夫他们到家之前赶回去。
多学着点,书本上的听夫子的,平日咋做事咋和人打交道,你们多瞅瞅你们三姐是咋整的,不会有坏处。
不好老盯着书本不放的,外头的事儿也要多听多瞅,多放心里寻思寻思哪些事儿,换成你三姐三姐夫会咋整。 尤其是你,大江,你弟还年幼,他还能慢慢琢磨,慢慢学,你不一样,既然下了狠心想闯一闯就靠你自个悟了。
好了,不说了,咱们快进去瞅你三姐回来干了啥好事,听听你们娘这乐的,笑得整个村子都能听着了。”
迟了一步想表态的大江:……
“哥,快点啊。”
“来了。”大江快步走到他爹另一侧,“爹,你很好,比任何人都好,儿子会争气的,小心台阶。”
周四顺很想和亲家顾二柱一样煽情地夸儿子几句,最后到底还是拍了下儿子的肩膀,“太累,咱在家也饿不着。”
“好的,儿子明白。”
“儿子也明白的,爹爹。”
“是嘛,那你说说,明白啥了?”
“多看多听,少说话——”小河捂嘴咯咯直笑,蹦跳着往前跑了几步,扯开小嗓子吆喝,“娘,我们回来啦~”
“爹,小河是不是很聪明?可比我小时候机灵多了。”
“你是懂事早,论机灵,你可不输于你弟。你们姐弟几个,其实打生下来就可以看出最机灵的是——”周四顺顿了下,转头望向祠堂方向,“你二姐。你大姐打小起嘴快手快,最勤快。
你二姐话不多但心眼多,点点大,你大姐都听她的,她能当半个家,就是太机灵了,想的太多。”
爹是想多聪明反被聪明误吧,大江赶紧打断他爹缅怀他那个不幸夭折的二姐,免得他爹又自责不已。
“那三姐打生下来呢?”
“最懂事,最乖巧,你三姐打生下来好像就知道她不招待见,你大姐二姐生下来哭闹起来哄都哄不住。
你三姐生下来饿了都不嚎,小小的一团,她还会很能忍,忍到有人走到她边上,她才很小声很小声的呜呜几声。
要是吃饱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