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什么胡话呢,白日里不是在一起?”自从他住进了东宫,每日里跟秦煦不是低头就是抬头见的,哪里就是秦煦所说的许久没在一起了,他也太过夸张了些。
秦煦带着浓厚的鼻音,似乎是倦了,他的胳膊横过谢长柳的腰腹,把人圈在自己的怀里,十分存在感的贴在谢长柳的背后。
“不一样。”
谢长柳几乎要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分怨气来,这段时日以来,两人也是各自忙碌,鲜少有时间这样靠在一起说说话。
各司其职的人,特别是秦煦,哪里就有轻松下来的时候,谢长柳理解,是以,从来不曾会因为他时而的冷落而生出几分怨言,相反的,他心疼他,看着他日渐消瘦,他只恨自己帮不了他几分。
今日他进宫去,是陛下身边人来传的旨意,秦煦也习以为常看谢长柳常入宫见驾,可以往,不是他自己当闲谈一般说出自己入宫跟陛下聊了些什么,就是秦煦会主动询问他,陛下见自己是要做什么,两人之间,从不会有欺瞒,而今日,秦煦不问他进宫的事儿,谢长柳自己也不提,两人都默契的闭口不谈。
他们之间对彼此如今或许只剩下信任了。
而对于今日在玉清宫发生的事情,是谢长柳心底的一根刺,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底,他觉得难受,可又没法跟他说,自己受到了陛下的胁迫,要与他死别。
他无法把自己的困扰分给秦煦一并承担,如果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他不会让秦煦被牵连进来受累。他觉得,留在秦煦身边,最重要的就是不成为他的负累。
可是,如今窝在秦煦的怀里,彼此靠得那般近,他可以在静谧中听到耳边砰砰直跳的心跳声,似乎自己的心跳跟他是一样的节奏。
他认识秦煦十多年了,也爱了他近十年了,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,几乎是已经半生了。他曾经不觉得喜欢一个人会这般的难受,只觉得那是种特别新颖的感受,让他因他而喜因他而悲,那种感同身受的感觉,是他最不能言说的情感。
他想,男欢女爱亦是,同性者之间的心悦也是。
可是,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男子之间的感情就不容于世?为什么他与秦煦就只能活一个?为什么世间的公理没有一个是能解释这场非同寻常的喜欢的?
他真的好爱好爱他,他这一生,生不由己,命不由己,可唯有爱人由己。
秦煦是他一眼认定的人,是他刻在骨子里去爱的人,他要爱他,要好好爱他,可如今,他只剩下了一条命能够去解释自己有多爱他。
是那爱若深海,誓死不悔。
他觉得时间不够,岁月如梭,如白驹过隙,分明也没有什么遗憾,可他接受不了突然就要离开。
这半生的生离死别被他尝了个尽,如今横亘在他跟秦煦的面前还是那一条路。
真是可笑……
在被看不见的地方,谢长柳眼里充满了哀伤,泪水一颗颗的顺着眼角滑进了鬓发里。他抓住秦煦放在自己身前的手,紧紧地握在手心,汲取着他的体温,好似也才开始让他冰冷的心回暖。
听着背后那已经绵长又让他得以安心的呼吸声,谢长柳把眼角的泪水擦进了被褥里,无奈的闭眼试图叫自己重新睡去。
可还不待他缓和自己的呼吸声,身体就被冰了下。
不知道秦煦怎么回事,都裹进被子这么多时候了,手指都还是冰冷的,一触碰到谢长柳,他就被冰得一个激灵,还不待自己有什么反应就已经躲开了。
“你要睡就睡,怎么动手动脚的?”谢长柳嗔怪着那假装睡着的人,也许是困倦的缘故,才没叫秦煦听出他的喑哑。
秦煦强硬的困住他,把人禁锢在自己怀里,丝毫不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,反而厚颜无耻的提起要求来。
“你别动,让我抱抱你。”
谢长柳翻了个身躺回来,他看不清秦煦的脸,可是,他能看见秦煦的轮廓,也幸亏是这不足的光线,才不教让秦煦看见自己脸上模糊的泪痕,徒增伤悲。
帐子外边燃着两盏灯,是这里唯一的光源,透过纱帐,隐隐约约的,什么都看不清却也足够看清什么。
他吸了吸鼻子,强忍着喉咙里攀附的哽咽,自嘲:“可是你的手是冰的,你碰我怎能不躲。”
秦煦低头谢长柳,他发现谢长柳的眼眸十分的明亮,可他的声音里却饱含委屈,那委屈又似什么催发剂。
谢长柳的示弱让秦煦心里似被点燃了什么,让他心猿意马,得寸进尺道:
“那给我捂捂吧。”
还不待谢长柳答应,秦煦就已经自作主张了。
“嘶~我还没说好。”
谢长柳皱起了眉,他能感觉到秦煦的手并不规矩,在看不见的地方试探谢长柳的底线。
“好长柳,给夫君我捂捂吧。”秦煦宛如一个登徒子般肆意的游走在谢长柳紧致的后背上,指甲划过的地方都激起了谢长柳的轻颤,他瑟缩着想往里躲,可这床是多大点地方能让他躲哪里去。
谢长柳察觉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