咱这一逃荒,土地什么都没了,将来吃啥喝啥?”
周村长叹气,“我这里有三个建议。
一,投奔个靠谱的亲戚。
二,去南方,听说南方的坛州和什州之间新立了一个县,新成立的县城,总归是要人的。据说只要前三个月到达那里落户,买地一两一亩,第一茬不收税。
三,去北方,有一个叫离阳城的地方,是皇帝幼子淳王的新封地。据说到了那里,只要肯开荒,开多少荒地,那土地就是你们的了,第一年要缴一成的税,第二年两成,第三年三成,之后就都是三成。
你们想好了,自己决定吧!”
龚苒苒有些意外,这周村长,可比他们家,盲目指着个方向往哪里逃要靠谱得多,至少知道详细的时局信息。
其实周村长能知道这么多,全靠他两个侄儿,在外跑商,知道的东西,总比在村子里守着一亩三分地的老百姓多得多。
村民们也开始讨论起来了,究竟是去北方好,还是南方。
“北方好啊!只要能开荒多少地,这地就是自己的。”
“那也得有命到那里啊,三千多里啊,这得走到猴年马月。”
“那去南方吧!南方多雨水,总不会被渴死,咱们这还离得近些,就一千来里。”
“还得花钱买地,咱哪有那么多钱。”
周村长又敲响铜锣,喊道,“言尽于此,你们快些回去收拾东西吧,最好一个时辰内,赶快跑,板楯蛮随时可能打进村来。”
“各位,从此天涯,各自安好,就此别过。”
周村长说完,双目含泪,抱拳告别。
龚修然低头对龚苒苒说道,“苒苒,你们快回去把东西收好,把自行车三轮车留下别动。”
龚苒苒连忙点头道,“好。”
龚修然双手放在嘴边,呈扩音状,喊道,“各位,要去北方的来我这里集合,要快。”
一句话重复了三次,全晒谷场的人都听到了。
有机灵的,也开始喊起来,“那些要去南方的,在这里集合。”
很快,要去南方的,要去北方的鲜明分开。
“师傅,你去哪里,我们就去哪里。”
龚修然那十来个学徒一家马上站到龚修然这里。
“龚老二,你们喊我们集合来干啥?”周老大问道。
龚修然意外,他以为周村长一家是要去南方的呢,蛮惊喜的。
龚修然看了看汇集在他周围的百户左右的人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