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河山月

处，李甄提上裙摆，冲了过来，关切地问道:“有没有伤到哪里？“

“大姐，我没事。只是太紧张了，太用力了，把弓弦断了，没有伤着。”

看着满脸关切的李甄和李裕两人，回过神来的李烨赶紧回道。

“真的没事？要是有事，娘非扒了你二哥的皮不可。”李甄说完狠狠的剜了一眼身旁的李裕。

李裕只是一边挠头一边尴尬地笑着。

李烨看着这一切，心里暖暖的，替李裕解围道：“大姐，不关二哥的事。是小弟箭术不精，没控制好力道。二哥，箭术高超。小弟十箭脱靶一箭，甘拜下风。”

李裕摆手道：“这怎么能算我赢，要是弓弦不断，胜负未知。要不换张弓重新射一箭？”

“就算重射也未必中靶心，何况二哥最后一箭故意让我呢！”

“嗯，看出来了，哈哈哈。”

“那你们两个算平手，不分胜负，怎么样？”李甄插嘴道。

李裕李烨对视一眼，会心一笑同时道：“嗯。”

李甄一手拉一个：“走，咱们去亭子里坐着吃点东西。”

李府东院书房，左武卫大将军太原郡开国公李信，此时对着墙上的一幅画，怔怔的出神。他相貌俊朗，虎背猿臂，身姿挺拔，却已双鬓斑白。

画中是一位黄衫女子，月眉星眸，笑靥如花，青丝披落，仅用一根发带系着，不著环佩，手中却拿着一柄古朴的短剑。虽然只是画中人，但却能感觉出她的灵动可人。

李夫人望着夫君寂寥的背影，不忍心打扰，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。

半晌之后，李信深深叹了一口气，开口道：“是柔儿来了么？”

李夫人这才迈进书房，走到李信身边，挽起他的手轻声问道:“夫君又在想秦妹妹了？“

“嗯，再过一段时间就五年了，时光似快又慢。”

“是啊，我也很想秦妹妹。那些年你出征在外，家里多亏了她陪着我，帮衬着我，还要拉扯着几个年幼的孩子。现在孩子们也长大了，要是她在该有多好啊！”说着竟然哽咽起来。

李信搂住李夫人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，也不禁唏嘘。

“烨儿还是在房内读书？”

“嗯，刚才还在房内读书。我看他闷闷不乐的，让甄儿带着去花园散心去了。这孩子最近几年乖巧懂事的让人心疼。你有空多去看看他。”

“我会的。这些年难为你了，帮我操持着家里，才让我专心的应对着朝堂的波诡云谲。若非我是李家长子，当年必须子承父爵，作了这李家家主，咱们三个应该可以去江南，去西域，领略不一样的风情，悠然自在。”

“还有塞外呢，你不是最想放马塞外么？”

“是啊，还有塞外。总会有那么一天的，咱们都去，也替舞儿好好看看天下的风光。“

李府内西边有一处院落紫竹院，因院里生长着一片紫竹林而得名。竹竿摇曳，竹叶婆娑，宁静祥和。竹林旁有间书，屋内装饰简单古朴，书架，书桌。

有一清瘦俊朗的男子赤足高卧堂上，这男子姓陆名机，是府上的西席先生。他身旁散落着的几本书籍，被秋风吹的沙沙作响。

“秋梦亦无痕呐！”伴随着一声感叹，陆先生半睁双眼，伸了个懒腰，而后缓缓坐起。

门外丫鬟闻声而入：“先生醒了？”

陆先生问道：“现在什么时辰了？”

丫鬟回答道：“申时。半个时辰前将军来过，见先生睡着，便又走了。”

陆先生沉思片刻，开口道：“你去请将军过来。”

“是，先生。”

待到丫鬟离开，陆先生才慢慢起身，随手收拾散落的书籍。

李府占地颇大，等到李信来到紫竹院，已是两刻钟之后。李信提着食盒，没带任何随从，只身一人而来。

五年前，李信入长安后不久，陆先生便来到李府，自荐为李烨的西席先生。他见到李信只说了一句话：“我来给李烨当老师，给你当幕僚，期限五年。”

而李信没有丝毫犹豫，恭迎入府。只因为他带着一柄剑，剑不华丽也不长。

李信迈步入书屋，没有客套和寒暄，径自往桌上摆上菜肴，还有一壶酒。而陆先生也没有起身相迎，而是拿起酒壶斟上两杯。五年来各自已经习惯，养成了默契。简单吃了几口菜，两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。

李信放下酒杯，开口道：“雍王西北伐凉得胜，年前便回长安，今后朝堂恐无安宁了。”

陆先生毫不在意道：“后凉据西北一隅，土地贫瘠，国力弱小。之前中原动荡，互相征伐，才能偏安。以北周国力，平凉不难。但是只用如此短时间，雍王着实不简单。这次雍王挟胜而归，朝堂动荡是必然的。你们李家是世人眼中的太子一派，必定裹挟其中。”

李信深叹了口气道：“是啊，时不与我。要是再多给我们几年，我们就能顺利保太子上位，继承大统。”

陆先生只是笑了笑，不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