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肆酒轻轻敲了敲时泽昭的房门。
屋内半天都没有动静。
夜风寒凉,秦肆酒打了个喷嚏。
又过了一会,房门打开了。
时泽昭可能是真的准备睡觉。
此时身上只穿了件里衣,平日高高束起的头发披散在身后。
“有事吗师弟?”时泽昭眼神淡漠地看着秦肆酒。
秦肆酒脸上扯出个十分乖巧的笑容。
“师兄,我的被子湿了,能不能来你这里借住一晚?”
“湿了?”时泽昭负手而立,眼神带着审视。
一阵寒风吹过,秦肆酒抖了一下又打了个喷嚏。
他本就虚弱,再一挨冻,现在浑身难受。
打完喷嚏,秦肆酒对着时泽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时泽昭看着这笑容,鬼使神差地侧过身为他让路。
秦肆酒笑的狡黠,一阵风似地钻进屋里:“多谢师兄!”
时泽昭眼角抽了抽。
秦肆酒直接坐到了床边,问道:“师兄,你那里有多余的被子吗?”
时泽昭声音凉的如同窗外积雪:“谁准许你坐床上了?”
1001默默说道:
【我怎么感觉邪神大大有点咬牙切齿呢。】
秦肆酒呵了一声,心中回道:“你没感觉错,我听见他磨牙了。”
秦肆酒无辜地看着时泽昭:“师兄对不起,我不该坐床上。”
然后。
在时泽昭的目光中,秦肆酒像小蛇一样滑进了被子里。
“……”
秦肆酒勾着嘴角:“我应该直接躺进来。”
时泽昭一双眸子幽深,觉得眼前的人太过碍眼。
秦肆酒没错过他任何一个眼神,埋进被子中的脸上,笑意逐渐加深。
时泽昭深吸一口气,从柜子里扯出一床被子扔到一边。
“拿上被子,回你自己房间去。”
就差直接说滚了。
秦肆酒眼皮打架,声音带着倦意。
“不要了师兄,就这样吧,不挤的。”
他假意揉眼睛,实则偷偷去看时泽昭的表情。
那脸,如今已经黑的彻底。
秦肆酒忍不住想笑。
管他邪神八神的,现在不就是个小屁孩?
秦肆酒往旁边挪了一点,又拍拍身侧的位置。
“来呀师兄,明天还要早起去拜师宴。”
时泽昭在地上站了会。
寒风顺着门窗缝隙窜进来,吹的人脊背发凉。
时泽昭最终还是躺了进去。
他一言不发,躺进来后直接背过身子,不跟秦肆酒说一句话。
1001摇头晃脑:
【邪神这时候看你不爽只能偷偷生闷气,估计长大了就会酱酱酿酿了。】
秦肆酒皱眉:“酱酿个屁,我要和他建立友好的兄弟情。”
1001内心咆哮:建立个屁兄弟情!!谁想看你兄友弟恭啊!!
秦肆酒面向时泽昭躺着。
少年的里衣被蹭的向上卷起。
秦肆酒眼尖的发现,他白皙的皮肤之上竟然有几道鞭痕。
伤疤很深很旧,一看就是很多年了。
秦肆酒下意识伸出手指蹭了一下。
时泽昭猛然回身,一双眸子变得锐利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
秦肆酒回过神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要碰那么一下。
“我不小心碰到的,师兄。”
他的酒窝在黑暗中十分亮眼,时泽昭不再说话,重新躺了回去。
谁都没有注意到。
时泽昭隐藏在一头乌黑秀发之下,有些发红的耳尖。
……
深夜的东山万籁俱寂,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床上的两名少年。
时泽昭撑着身子,眼神狠戾地看着少年。
随后,他忽然伸出双手,虚虚掐在秦肆酒的脖颈上。
逐渐收紧。
时泽昭压抑着性子隐忍多年。
可是这少年一来便让自己三番五次破功。
“唔……哥哥….”
时泽昭猛然收回手。
“大哥哥….”
时泽昭愣了两秒,随后重新躺回了自己的位置,再没有发出一点动静。
1001见状松了口气:
【邪神改主意了,估计今天不会杀你了。】
秦肆酒平直的躺在床上没动:“这小子下手真狠。”
1001眼神复杂的看着秦肆酒的脖颈。
上面只有浅浅的红色掐痕。
狠个屁啊!'?'
……
第二日一早。
秦肆酒起床便没看见时泽昭。
他伸出手摸了摸身侧的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