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江寒将破旧的道观修葺一新,并且给它改了个名字。
清虚老道士目睹了牌匾上“清虚观”三个大字,又是生气又是感动,抓起拂尘追着楚江寒满院跑。
一直追到楚江寒围着古朴道观的围墙疾奔三圈,清虚老道士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。
清虚老道士倚着手中的拂尘,累得气息不匀,拍打着膝盖叹道:
“憨徒儿,为师何德何能可以立观啊!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?”
楚江寒见真人不再追赶,遂转身道:
“师傅,您驻守邙山这许多年,虽鲜为人知,却功绩卓着,不可抹灭。”
“这玄元观内,无论是主殿还是配殿,都没有供奉任何一位道祖仙尊,甚至连牌匾都破损不堪,明显是一座荒废已久的无仙道观。”
“我更改道观名字,是为了待师傅羽化登仙后,能在此供奉您的牌位,让您受后世香火敬仰。”
清虚老道士佯怒道:“好你个悟真,你这不等于咒我嘛?”
楚江寒面容庄重,正色道:“师傅,明日就是三月三上巳节了。”
清虚老道士的心中不由得一紧。
的确,明日就是三月三,也就是上巳节了。
他们计划在这一天,合力铲除邙山妖王以及嗜血骨妖护军大都尉。
除了这两个大妖,这邙山中可还有无数小妖。
其中虽然有云沐雪和叶紫菱这两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善妖。
但像她们这样的,终究是少之又少。
其中大部分,可都是邙山妖王和嗜血骨妖的爪牙。
之中的风险不言而喻,楚江寒和清虚老道士对此心知肚明。
“稍后我会去找云沐雪、叶紫菱她们了解关于冥婚仪式的详情。”
“而后我们便可做好充分准备!”
清虚老道士神色慎重地询问:“徒儿,你确定那两位女妖没有问题吗?可别到最后害了我们师徒二人。”
楚江寒胸有成竹地说:“师傅尽管安心,
首先,我又去了一次,运用道门天眼观察了她们的因果罪孽,两位女妖的罪孽轻微,不曾做出悖逆天理的恶事。”
“其次,云沐雪与叶紫菱不愿委身邙山妖王,她们是遭受了嗜血骨妖护军大都尉的逼迫。”
“最后,我已经让她们立下重誓,如有违背,必将遭五雷轰顶,天地共鉴。”
清虚老道士听罢,心中踏实不少,雷电乃是至刚至阳之力,对所有邪魅妖魔都有着天然的克制效果。
身为女妖,却敢于立下五雷轰顶的重誓,这让清虚老道士对云沐雪与叶紫菱有了足够的信任。
“徒儿……”
清虚老道士沉默片刻,道:“其实你不必冒这个风险。”
“对付邙山妖王与嗜血骨妖的事宜,不妨交由为师处理,你下山去吧。”
楚江寒微笑道:“师傅,你又来了。”
“我虽不像您一样,恪守道门规矩,但我愿意身体力行,实践道的真谛。”
“再者,我也很珍爱自己的性命,不会去做无谓牺牲的事情。”
清虚老道士双手合十,对着楚江寒深深一拜,口中念道:“无量天尊。”
“为师虽年长你些许,研读过诸多道门典籍,有幸见识过太虚观的上乘道法,身为你的师傅,却不及你。”
“徒儿,你是真人,是至人。”
这是清虚老道士第一次对楚江寒进行评价。
楚江寒恭敬回礼,说:“师傅,您太过奖了。”
“我现在就下山去找云沐雪、叶紫菱她们商议具体的对策。”
“去吧,去吧,为师在此等你归来。”
清虚老道士面露慈祥,伫立于山门之前,目送楚江寒沿山路下山。
待蜿蜒的石阶尽头再也看不见楚江寒的身影后,清虚老道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手捂住嘴部。
咳嗽过后,清虚老道士摊开手掌,只见掌心一片鲜红,竟是咳出了鲜血!
“悟真徒儿,为师寿命将尽,恐怕支撑不了太久。”
“明日,就让为师这个老道士,发挥最后的余热吧!”
清虚老道士拭去掌上的血渍,眼神中爆发出一道犀利的精光。
……
却说楚江寒离了清虚观后,身姿飘逸,举步之间犹如鹤行云端。
倘若借助道门法宝,楚江寒已然能够驾驭罡气飞翔。
然而鉴于邙山之中,妖邪肆虐,若公然凌空而行,难免引人注目,故楚江寒选择步行前行更为适宜。
他熟练地穿过树林,来到了隐蔽其中的一座小屋前。
此处乃是两位仙子云沐雪与叶紫菱的居所。
楚江寒并未贸然踏入,而是立于林中,双手结印,轻轻按捺眉心。
“法眼洞察,知悉万道。天眼识真,能渡迷津。”
“神光照耀,道心法眼,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