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摄政……”上官偲眼皮跳了跳,要是朝政都交给了陆景宁暂代,她岂不是可以看见奏折?
怕什么来什么。
外头传摄政大长公主来了。
不及多想,几人赶紧准备了一下,没一会儿就看见陆景宁穿着黑色锦服,领口和袖口处还有金色的花纹云团图案,鬓间只有几根素钗点缀,白净的小脸上未施粉黛。
即便如此也难以掩饰她的风华绝代。
陆景宁的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,几十个锦衣卫,架势十足的朝着大厅方向走了过来。
远远的,琅姑娘看见这一幕,心里不是滋味。
都是皇子的女儿,都是上官家的表姑娘,凭什么陆景宁要处处压自己一头。
她生下来就是郡主,又成了公主,如今又成了摄政大长公主,而自己却变得面目全非,连个丫鬟都敢欺负自己,侥幸死里逃生活了下来。
这么一对比,琅姑娘嫉妒得都快要发狂了。
“微臣,臣妇给摄政大长公主请安。”
众人行礼。
论身份,摄政大长公主形同副后,可陆景宁又暂代朝政,可以管皇后管不了的事。
整个京城除了南梁帝和太后之外,所有人见了陆景宁都要行礼。
陆景宁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人。
老夫人半蹲着身,好几次都要做出起来的动作,却迟迟不见陆景宁喊起,只好保持着行礼动作。
许是年纪大了,身子摇摇欲坠。
“啪!”
陆景宁毫不客气地将手上的奏折狠狠的摔在了上官偲的脸上,怒问:“上官偲,你好大的胆子!”
奏折打歪了上官偲头上的官帽,连额角也被磕破了,险些打到眼睛上。
上官偲下意识地抬手捂着脑袋,摸到了黏腻。
“偲儿!”老夫人惊呼,满脸心疼地伸手去摸。
上官偲见状赶紧摆摆手:“母亲,儿子无碍,大长公主面前不得放肆。”
无奈老夫人只好收回手,抬起手看向陆景宁时已有丝丝不满意。
一旁的慕容氏吃过几次亏之后十分自觉的低着头,努力将自己变成隐形人。
琅姑娘就没那么大度量了,好几次忍不住抬起头打量着近在咫尺的陆景宁,看着她居高临下,看着她威武霸气,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。
很快陆景宁就注意到了琅姑娘的眼神,怒问:“这个丑八怪是谁?”
一句丑八怪就像是刀子狠狠戳在了琅姑娘的心上,让她气得喘不过气来。
雪鸢上前一把摘掉了琅姑娘脸上的纱布:“是琅姑娘!”
“陆景琅?”陆景宁上下打量,而后嗤笑一声,满脸鄙夷,这眼神更是让琅姑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陆景宁笑过之后倒也没为难,一只手搭在后腰处,俯视上官偲:“你早已经背弃母亲,投靠了慎郡王,屡次伤害本宫和母亲,本宫念在亲戚一场的份上,对你们多般容忍,你们可倒好,蹬鼻子上脸居然敢上奏母亲!”
“微臣……”上官偲支支吾吾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解释的话来。
陆景宁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了上官偲的肩上,将人踹翻在地,半点不留情。
她记忆里这个舅舅表面上对她和蔼可亲,每次她来上官家,舅舅都会给她搜刮一些新鲜的物件,哄着她开心。
可实际上呢,不过是下人花银子就能买到的。
她始终介怀上辈子母亲临死之际,上官家连脸都不肯露,生怕沾染上什么。
甚至母亲的葬礼,上官家也没有人出现。
这份情,早就断了。
“来人!”陆景宁下颌扬起,冷声吩咐:“将上官云争,上官云流,上官清风,还有上官瑜,上官琳,一共五个人全部给本宫带来!”
“阿宁……不,大长公主。”慕容氏慌了,也不敢继续装死了:“您这是做什么,他们都是无辜的,许多事都是不知情的。”
“你要出气就拿我的命出气吧,实在不行,我以死谢罪。”老夫人急了。
陆景宁闭着眼不说话。
老夫人忽然威胁道:“你要是敢对几个哥儿下手,我今日就死在这,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逼死了长辈!”
“死?”陆景宁睁眼忽然笑了,朝着老夫人走近:“这法子对母亲或许管用,但对本宫,你要死便死。”
陆景宁指了指一旁的柱子:“撞柱,毒酒还是白绫,你想怎么个死法?”
“你!”老夫人又气又有几分心虚,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来话,陆景宁嗤笑。
老夫人闻言脸色涨红,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:“我知当初解药的事你记恨我,罢了,我不怪你。”
“虚伪!”陆景宁不客气地指责:“今日你若死在本宫面前,本宫即刻就让上官家丁忧三年,让所有人都去庄子上给你守孝!过去种种,一笔勾销,如何?”
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,上官偲忍不住悄悄看向老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