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曜很少看到他这么正经的模样。
谢星忱这个人,平时在外拽得要死,自己面前,总是吊儿郎当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,喜欢逗人,没个正行。
就连之前的临时标记,都是被他连哄带骗又看着笑话。
但此时,他蜷缩在墙角,难忍得连脸部肌肉都在抽动,却还在宽慰自己。
“如果逾矩,就算揍死他,也不会反抗。”
林曜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很轻地扎了下,又刺又疼。
他朝前走了两步,想要观察他的状态,还没靠近,就被对方出声喝止。
“别动,别过来。”
“很难受么?”林曜想到自己二次分化的时候应激反应加上不受控制地躁郁,感同身受道,“我们现在出不去,我要怎么帮你。”
谢星忱不再说话,只是视线沉沉看着他。
那眼神如同野兽一般,赤裸的,坦白的,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。
“我觉得你最好是离我远一点。”
谢星忱抬手,拇指按压在自己的腺体,动作粗暴不堪,靠着身体上的痛苦让意识还能保持清醒。
他说:“林曜,我没有在吓你,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,但剂量很猛,我真的不确定能忍。”
林曜不再说话,只是站在不远处,就这么一眼不眨的看着他,眉头拧紧。
时间在一分一秒的度过。
谢星忱强撑着起身,整个人一次又一次埋进洗手池,靠着冷水艰难降温。
他的黑发被水弄得全湿,水珠零零散散落在身上,大片大片的水迹。
而龙舌兰的信息素非常克制地在狭窄的空间里蔓延。
一小时。
两小时。
三小时。
……
窗外的光明明暗暗,已经分不清时间。
仍然没人前来把那扇门打开。
林曜看着他已经咬住的下唇已经泛起血,手背上全是自虐的抓痕,触目惊心,终于体会到谢允淮所说的,谁看着都会觉得心疼。
颓丧,痛苦,躁欲,难耐,明明几个小时前,还是意气风发锤爆机甲的谢星忱,此刻却艰难和难以抗拒的欲望做着抗争。
被信息素裹挟的,又何尝只有自己。
某种程度上来讲,他们同病相怜。
林曜滚了滚喉咙,因为接下来的话题实在是尺度超标而耳根泛红:“你自己.....你要不去厕所里自己……解决一下?我就当没听见。”
谢星忱笑了下,鲜血在唇边溢开,他整个人背着光坐在阴影里,竟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感。
“现在不害羞了?”
“我.......”林曜斟酌言辞,“我怕你憋死在这儿。”
谢星忱挑自己喜欢的听:“怕我死啊。”
“还贫?”林曜眼底浮起了担忧,破罐破摔道,“你去弄弄行吗?要真因为这种事儿死了,传出去不觉得丢人?”
谢星忱又笑,后脑勺靠在墙边,半阖着眼,目光描绘过他担心自己的眉眼。
真好啊,已经知道心疼了。
他缓缓出声:“那种办法只会把欲望堆积越来越多,如果一直出不去,我的信息素会进入彻底的紊乱。你刚分化,承受不住的。”
林曜瞳光闪动。
竟然是怕自己也跟着失控么。
狗东西,该自私的时候就不能自私一点……
随处标记Omega的渣A满大街都是,更何况,此时的状况真的算得上情有可原。
林曜深吸一口气,利落做了决定。
朝着他走了几步,撕下腺体上的创可贴,露出昨晚被蹂躏得红肿的位置:“再标记一次,我释放信息素让你咬,我绝不反抗,让你发泄,直到你舒服为止。”
谢星忱定定地看着他。
他喜欢的人是世界上最好的。
嘴硬心软,心怀怜悯,即便是面对曾经最讨厌的人,也还是伸出了救援的手。
可越是这样,他越是不想糟蹋这份心意。
“算了,我不需要。”谢星忱舔掉唇边的血,“欺负Omega,传出去也挺丢人。”
林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之前拐弯抹角帮他标记,故意逗人,手也牵了,现在自己愿意作为安抚,这人居然拒绝。
他们之间的关系,不管是从前,还是现在,看似完全敌对,实则大部分是被谢星忱掌控。
而偏偏,林曜不喜欢这样的掌控。
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,他一步一步,缓慢走近对方,在他面前蹲下,四目相对。
“我让你躲开。”谢星忱微抬着下巴,指尖掐进手臂的皮肤,语气越发冷淡,“你听不懂是吗?”
冷杉的信息素缓慢释放,像是一朵一朵的花绽放开来,将这位已经理智在崩坏边缘的Alpha笼罩。
很轻,很柔和,没有半点攻击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