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棠要盖学校的主意告诉给了胡燕。
胡燕这段时间刚把二哥的家里事忙过去,闻言也十分支持。
“我也参一股。”
元棠问道:“你二哥的事情解决了?”
胡燕:“差不多了。”
胡明这事属于突如其来,他的资金勉勉强强够给家属补偿,剩下的事情,就是胡燕解决不了的问题了,只能等着判决下来。
“我昨天跟律师一块进去看了一眼我哥。”
老大的一个人了,看到她就哭出来,话里话外全是悔恨。
被关了进去,胡明反倒是变了一个人一样。人落到底了,以前那些狐朋狗友能指望上的没几个,律师常去找胡明了解案情,也带了外面的消息过去。
听着那些曾经的“朋友”是怎么样的落井下石,把所有的事情都只推他一人身上,胡明才乍然觉得过去这十年自己过的太糊涂了。
现在,妻子带着女儿离婚,新娶进门这个卷了钱就走了,更显得他这十年不过是白忙一场,最后什么都没落下。
胡明在看守所对着妹妹痛哭流涕,他知道妹妹还跟苏红母女有联系,想要让苏红带着女儿来看看他,话到了嘴边却又收回去。
现在他这副模样,再吓到女儿怎么办。
“燕子,我后悔了。我真的后悔了。”
十年黄粱梦一场,他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会在追到苏红之后变了一个人。
一心一意的妻子,乖巧可爱的女儿,和睦的家庭……
他曾经全部得到,可又全部失去。
胡燕看他这样,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。
最后出去之前,胡明说道:“燕子,你别跟你嫂子说……”
胡燕回过头,心头憋着一股气:“哪个嫂子?跑的那个,还是离的那个?”
她哪儿看不出,干脆狠下心绝了胡明的念头。
“你要是为星星好,就别提了!你有儿子了现在,出来之后顾着咱妈和你儿子,别去打扰她们,就是最大的帮忙了。”
苏红的病去了首都也没有特别好的治疗方法,如今也是强弩之末。胡燕没有两头传消息,她却还是知道了胡明出事。
最近几个月,苏红连电话都没给胡燕打过一个。
胡燕知道,这是苏红在害怕,她怕自己走了,到时候胡明再找到星星要钱。
胡燕抹了一把泪:“哥,你好好想想吧。”
星星难道不可怜?
有点良心,就不要再见面了。
胡明进去之后,胡青又撑起了家。
受到胡明的牵连,他的包工头工作是干不下去了,胡明索性开起一家修车店。
他原本就是开大车的,修车也算是本行。
只是范娟闹得厉害,既不同意胡青拿钱出来,又要胡青赶紧跟胡明分清楚。
一向软弱的胡青这次突然硬了几分,他就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。
范娟不愿意过,也行,那就离婚。孩子留给他他就照顾,带走他就掏抚养费。
胡青满脸疲惫:“这些年我真的过够了,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,既然这样,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,你要是带孩子走,我净身出户。你要是不带孩子走,除了开修车店要用的钱,剩下的东西我也都给你。”
总是这样,什么时候是个头呢?
最终范娟还是妥协了,只是家里的气氛更压抑。
范娟开始了她的冷战,两人从吵架变成了不怎么互相搭理的样子。
胡青最后也看开了。
他跟范娟不同于胡明两口子,他们这个婚离不了。
“一辈子就这样过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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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棠决定要建学校,当即就选择回乡。
多年没有回到故乡,飞机转火车再转大巴,等到她到了白县,一切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。
曾经的贸易园如今还在,建筑外层却已经有了掉下来的瓷砖,城市的街道更新了,因为是千禧年刚过,枝头尽是挂着的小红灯笼。行人匆匆,街道两边的摊贩多了一倍不止……
不知不觉间,元棠走到了白县一中外面。
在日益变化的城市中,白县一中也有了变化。
曾经的砖瓦外墙往外扩开,里面的教学楼已经变了新样子,连大门都气派不少。
元棠和胡燕走在路上,想起曾经那些在早晚自习间隙摆摊的日子。
过去了十年,她们的人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“元棠?”
元棠扭过脸,正对上一个年轻的女教师。
对方惊喜道:“还真是你!”
元棠把对方的脸和记忆中的面孔对照,终于认出了人。
“陶春?”
陶春脸庞红彤彤的:“你还记得我!”
元棠:“怎么不记得,高一校运动会,你给我分苹果吃。”
陶春:‘对!那时候咱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