贸易园摆摊,你多带点人来捧场。”
那女工友心里纠结,一块钱算不得贵,今年也确实物价在涨。年初还一块二一斤猪肉呢,最近都变成一块六了,听说过年前估计还要涨。
只是十双……
她哪儿需要那么多!
元棠蛊惑她:“姐你喊着别人一块呗,只要凑够十双,我都按一块一算。只不过你们可别往外说哈。”
那女工丢下袜子就往外跑:“我这就去找人!”
胡燕目瞪口呆看着元棠表演,等人出去差点鼓起掌来。
天啊,要不是她在边上看着,听了元棠的话只怕也要动心了。
元棠提着
胡燕的耳朵叮嘱:“对外就是这一套说辞,不准把进价透露出去!()?()”
胡燕疯狂点头,然后有点迷茫:“进价……进价我也不知道啊。()?()”
元棠:……
行吧,算自己想多了。
这一晚上,元棠在胡燕的宿舍里就卖出去将近四十块钱。
她拿个本子把进货件数和售货件数写明白,让胡燕核实。
胡燕摆摆手不以为意,元棠也不勉强她,把本子收好,跟胡燕交代了东西她带走了,放在租住的房子里。等到周末两个人就去摆摊,让胡燕提前调班。
临走之前还问了胡燕下次胡青去哪里,得到了是去南方的结果后,她心满意足的离开。
南方好啊,这些小东西,在南方的进价更便宜。
元棠干劲十足的卖着自己的土豆泥和茶叶蛋,每天旱涝保收的这点钱她是不愿意丢的,毕竟上学花钱地方真的太多了。
就比如现在。
班长喊了一嗓子:“数学课需要印页子,页子钱三块交一下。?()???。?。??()?()”
这也就是这时候的杂费了,习题集不多,有些练习就只能老师自己印,印出来的油墨经常沾一手,却还少不了。一学期总有那么几次,要收点三块五块的杂费。
班上的同学交了一多半,剩下的总要拖拉些天。
元棠倒是不担心这个,她把三块的页子钱交了,顺便问了下英语课代表有关于定英语练习册的事。
英语是她最薄弱的一科,英语老师说的自愿定的练习册,她很踊跃的就想买。班上买不起的学生就是自己抄。
元棠询问过价格,很快就又交了五块钱。
*****
另一边的三班,班长也照旧催起了页子钱。
元栋捏着书本,心怎么也静不下来。
又来了。
上辈子他怎么没发现一中这么爱收钱呢?
页子钱,材料费,生活费……
元栋无比怀念上辈子那个一门心思只读书的自己。
这辈子他无数次告诫自己要静下心,重中之重就是读书。
可每次元栋一静下来,脑子里就乱糟糟的。
一会儿是大姐甩自己巴掌骂自己废物,一会儿是爹一口一个自己没本事,周末回到家,还总要听赵换娣抱怨。不是抱怨元柳元芹不听话,就是抱怨元棠怎么还不死,抑或是唉声叹气说家里的什么什么钱没着落……
元栋满脑子都是这些琐事,根本静不下来。
而且他也发觉到了同学们对他的隔阂,上辈子那些后来经常见面的老同学们,不知道为什么疏远了他。
这让他在操心之余更添烦心。
如今开学已经过半,他的成绩才堪堪提升到全年级六十名。
元栋很着急,但生活就像是一个毛线团,他总也找不到线头在哪儿。
如今光是一个页子钱就快让他喘不过气。
他盯着窗外,下午的下课铃声响起,远远一个瘦小的身影跑的飞快。
他知道那是他的姐姐。
如果说刚开学时候他还抱有一种跟元棠去缓和关系的想法,现在他却已经失去了站在元棠面前的勇气。
他怕大姐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里说出的嘲讽。
是啊,不管再怎么否认,他曾经对大姐的不平都有点不能理解。他觉得大姐总是把没有走过的那条路想的很美好,就比如上学,一中快一千的学生,最后考上的也不过几十个,大姐总觉得家里耽搁她,可高中上完就一定能考上大学吗?
未见的吧。
多少年,元栋都有意无意的给自己洗脑。
他觉得自己能读出来,固然有大姐帮助的原因,更多的也是自己的努力。
多少年,元栋靠着这点自欺欺人安抚着自己那点愧疚。
可现在,从重生到现在几个月。
大姐摆摊,学习,有条不紊。
反而是他,焦躁,缺钱,被家事困惑。
元栋站在窗边,又到了放假时候了。
同学们都开心的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。
可他却一点都不想回去。
躺在宿舍床上,元栋突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