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铃没有逃出多远。
只有十几里地,就被邢如意撵上了。
“风铃,站住!你想上哪儿去?”
女人拉着行李,忽然听到丈夫的呼喊,猛地回头吓一跳。
她跑得更欢了。
可人两条腿怎么跑得过马的四条腿?
邢如意将缰绳一抖,大青马一声长鸣,挡住她的去路。
邢如意从马上跳下,将她搂在怀里。
风铃开始挣扎。
“死鬼!你放开我,找你的桂花去吧,找你的麦花去吧,撵俺干啥?滚蛋!”
邢如意却将她越抱越紧。
“风铃你听我说,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!咱俩有结婚证的,没有我的命令,你不准走!!”
“那俺跟你离婚!咱俩一刀两断!我回去,桂花咋办?麦花咋办?”
女人晃动肩膀,好像一只不听话的小鹿。
邢如意继续亲她,吻她。
“你可以不回疙瘩岭,但不能随便离开!我必须知道你的去处,否则我不放心!!”
邢如意绝不会让风铃走。
好不容易才找到她,历尽千辛万苦。
妻子再离开,他会疯掉。
风铃哭了,同样抱上男人,泪眼婆娑。
“俺不走,住在哪里?哪儿才是俺的家啊?
如意,你放俺走吧,就当咱俩没见过。
就当俺不认识你。
当初,俺没住在疙瘩岭,没有跟你成亲,咱俩也没同床共枕。
没有高粱地,没有玉米田,没有暖炕热铺,没有欢声笑语。
啥都没有,那就是一场梦!呜呜呜……!“
风铃哭啊哭,悲悲切切。
邢如意帮她撩起前额的秀发,劝道:“不对!那不是梦,都是真的!
咱俩做了好几年的夫妻啊,你的身体我熟悉,味道我熟悉,习惯我也熟悉。
你是我的肢体,我生命的一部分,没有你,我就不能活了……!”
男人的吻好像雨点那样,打在女人的脸上。
风铃忍不住了,同样亲他吻他。
“可俺不走,住在哪儿?天下之大,哪里才是俺的容身之地?”
“风铃,我要在阿尔泰建厂,这里缺少一个厂长。
你帮我管理工厂好不好?
以后,每年的冬季跟夏季,我都会来一次。
不会让你孤单,不会让你寂寞……。”
邢如意苦苦哀求,真舍不得风铃。
他知道女人返回疙瘩岭,身份会非常尴尬。
无法跟桂花和麦花共享同一个男人。
只能把她留在阿尔泰。
“啥?你真的要在这里建厂?”
“是!答应我留下好不好?当我的厂长,咱俩还做夫妻。”
邢如意光想美事。
他是个英雄,事业上独断专行,大刀阔斧,霸气十足。
感情上却拖泥带水,舍不下这个,也放不下那个。
桂花,风铃,麦花,巧儿,一个都不能少。
四个女人全是他的肢体。
四肢连心,失去哪个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。
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风铃问。
“是!我绝不骗你,可以发誓!
这辈子绝不会丢下风铃不管,如有背叛,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……!”
男人举起三根手指头。
风铃竟然生气了,抬手堵住他的嘴。
“冤家!哪个让你发誓的?呸呸呸!坏的不灵好的灵!”
她才不想丈夫天打雷劈呢。
罢罢罢,哪儿的黄土不埋人?哪的歪脖子树不能上吊?
反正怎么都是活着。
风铃的心软了,身体也瘫软在邢如意的怀里。
总的来说,她没走成,被邢如意追了回来。
男人将她扶上马,快马一鞭,返回了牧区。
进去帐篷,刚刚坐定,桂花挑开了门帘。
她非常尴尬,红着脸说:“风铃,对不起,我不是人,抢走了你男人。”
桂花显得无地自容。
四年前,风铃刚刚离开,她就钻进了邢如意的被窝。
成为疙瘩岭第一夫人。
但她一点都不后悔,反而理直气壮。
因为邢如意本就是她的拉帮套。
风铃才是后来的。
风铃淡淡一笑:“桂花,我没有怪你,这就是命,俺信命!”
“要不然你跟如意回吧,我留在这里开厂!”
“不!还是你跟如意回,家里还有小燕呢,孩子需要教育,她离不开娘。”
“风铃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“俺不委屈,桂花,以后咱还是好姐妹,对不对?”
桂花说:“当然,不分彼此。”
“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