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王府约定的三成盈利,父亲全给了女儿。
张氏抬眼看向女儿,只见女儿愣怔的望着手里的契书,两眼发直。
她知道这契书是什么 ,若是丈夫这趟北上顺利,女儿看见这份契书一定会高兴的,可现在丈夫遇险,估计女儿也是担心里夹着着自责。
张氏向女儿解释丈夫的想法:‘你不要多想,你父亲也是觉得,以后你要嫁入王府,这盐场本就是王府拿出来的,那三成的股份给到你,以后你在王府更能挺直腰杆。’
徐婉恍然,梦里,是不是父亲也是想让她在王府挺直腰杆,所以才帮沈澈做粮食生意?是不是也是想让她得沈澈爱重,所以才将盈利全交给了沈澈?
一定是的,她一直想不通,正直善良的父亲为什么会在战乱时期去做粮食这种发国难财的生意。精明如父亲,怎么就让沈澈拿走了几乎全部的盈利,明明那时徐家正是颓败的时候。
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她,他怕女儿被王府众人轻视,怕女儿不得夫君心爱,所以用自己最大的能力替女儿铺平道路。
徐婉只觉得眼前已经模糊,心口一阵怔忡,似有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心脏,让她不能呼吸。
‘婉儿,婉儿,你怎么了?’张氏的声音由远到近的传来,直到有手帕覆上她的眼眸,徐婉这才清醒过来。
张氏惊恐的替女儿擦眼泪,‘婉儿,你别吓母亲,你到底怎么了?咳咳…’张氏急得咳嗽起来。
回过神的徐婉连忙帮张氏拍着后背,在外间的李妈妈听到张氏咳嗽,匆忙进来替张氏倒了一杯热水,徐婉从李妈妈手中接过热水,等母亲不怎么咳了就喂给母亲喝。
张氏喝了热水,这才好了许多,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虚弱了。
徐婉有些自责:‘母亲别担心,婉儿只是想到父亲对女儿的疼爱一时被触动。’
张氏温柔的看着女儿,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。
‘母亲先休息,女儿这就出去待客了。’徐婉说着,将两份礼物分别放回盒子里,仔细收好,语气坚定的说道:‘女儿一定会想办法救回父亲的,也一定会保住徐家。’眼神更是从未有过凌利。
舅母和大嫂一直在厅堂帮着迎客招呼亲戚和观礼的嘉宾,徐婉忙完了才和表姐张雨霏挽着手联袂到达厅堂。
今日请的是温老太太替徐婉插笄,张雨霏表姐做司礼赞者。
厅堂里一片祥和。
就在大家相互寒暄着等待吉时的时候,小厮来报,汉王妃派人送了及笄礼来。
徐婉惊讶,梦里王府可没送什么及笄礼,赶在吉时之前送来,大有给徐婉做面子的意思。
徐婉笑着迎出去,徐叔带着公公已走到花园里,是周王妃身边的心腹太监苗公公。
相互见了礼,苗公公将王妃的礼物双手奉上,是一尊羊脂玉观音像,通体无瑕,雕工精美,一看就价值不菲。
‘娘娘本想亲自前来祝贺,可是王爷要出兵远行,娘娘要准备行囊,又要忙着送行,所以一时走不开,就命奴才走这一趟。’说罢,苗公公对着徐婉恭敬的再行一礼:‘祝贺婉儿姑娘康泰清明,富贵吉祥,华茂春荣,福禄无双!’
徐婉扶起苗公公,笑道:‘公公客气了,辛苦公公跑一趟,待会公公可要坐下来喝杯热茶。’意思是留其用膳。
苗公公客气道:‘茶就不喝了,实在是府里事情太多,奴才还要赶回去,不回去盯着的点,怕底下人不周到。’
徐婉略微沉吟,也不再做挽留,顺势递给苗公公一个封红,笑道:‘知道公公是大忙人,也不耽误公公正事,还请公公回去替婉儿向王妃娘娘道谢,王妃娘娘的厚爱,婉儿铭记于心。’
苗公公推辞道:‘婉儿姑娘客气了,以后嫁入王府,都是一家人,担得起娘娘的厚爱。’
徐婉又推回去:‘公公千万别和婉儿客气,百忙之中抽空过来,连一杯茶水都未喝,婉儿心中很是过意不去,不过是点茶水费,还请公公不要嫌弃。’
苗公公听了,这才从善如流的收了徐婉的封红。
两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,苗公公便告辞,徐叔又亲自送出去。
回到厅堂里,徐婉命人将观音像放在正堂上,以供大家欣赏,屋里的氛围顿时更加热切。
不一会儿,吉时到,身穿降紫色吉服的温老太太,隆重的戴着祖母绿的头面,还敷了淡粉,着了淡妆,看上去慈祥又精神。
在众多观礼嘉宾的注目下,张雨霏拖着托盘上前,托盘上是一根赤金凤尾镶红宝石步摇,温老太太拿起步摇,稳稳当当的将步摇插在了徐婉的发间。
步摇上的凤尾熠熠生辉,红宝石璀璨夺目,映衬得身穿大红色霞披的徐婉,倾国倾城,流光溢彩,比起平时的端庄优雅,今日的徐婉更显雍容华贵,让在场的宾客不禁侧目,纷纷低声议论。
‘不愧是要嫁入王府…通身的气度真是贵不言。’
‘满汉城也找不出比婉儿更加仪态万方的女子了。’
‘有此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