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府的热闹散去,沈老爷沈夫人也被这事闹得够呛的,好在有惊无险。
今日本该是个喜庆的日子,被楚佑这么一闹,众人都没什么好心情了。
“定之啊,此事让你受苦了。”沈老爷看着顾定之那青红的脸,难免心中有些生愧。
顾定之道:“并不受苦,能娶到清笳,是我的福分。”
沈清笳都没想到,顾定之竟然为了娶自己,都不惜与楚佑作对,往后有了楚佑这个绊脚石,她的官路怕是会坎坷不少。
可是忽然的,她想起自己的那个梦,在梦里,顾定之是楚佑的左膀右臂,而如今他们两人却因着自己交了恶,心中觉得怪怪的,好像很多事情脱离了原本的轨迹。
“我让人安排婚事,争取在年底就将婚事办了,你觉得如何?”
沈老爷也是真的怕夜长梦多,所以得早早把女儿嫁了,免得楚佑再来横插一脚。
顾定之道:“我觉得很好,早些办好,只是怕时间仓促委屈了清笳。”
沈老爷摆摆手:“不打紧,只要你们婚后日子过得好,便可。”
顾定之揖手保证道:“岳父放心,我日后定会好好对待清笳,绝不辜负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此事便算是定下了,只是离年底也就只剩下一个月了,这婚事确实仓促了许多。
沈清笳也是没想到,自己这么快就要嫁人了。
顾定之走后,沈家人各自按部就班,该干嘛干嘛。
……
沈清笳回自己院里时,忽然瞧见一旁的周楠,他胳膊上的袖子被利器划破,衣衫上也染了些血迹,显然是方才与楚佑打斗时受了伤。
“周楠,你受伤了,彩环你快去请大夫。”
彩环看见周楠那血迹,心中也有些慌,赶忙跑去找大夫。
周楠却不慌不忙,像个没事人一样安抚担忧的沈清笳道:“小姐,我没什么大事,只是伤了些皮,您不用担心。”
沈清笳却不这么认为:“伤了点皮怎么可能流这么多血?”
周楠胳膊上那血,还在不断的往外流。
沈清笳不由的批评他:“你也是,这么拼命做什么?拦不住便拦不住,没必要与楚佑那个疯子拼。”
沈清笳虽是严厉的训斥,周楠听这耳里,却是心中微暖,让原本因心事重重的他,感觉到一点的开心。
“护卫小姐是我的职责,我不会让人伤害小姐的。”
沈清笳叹了口气,只觉得周楠傻乎乎的,于是开口劝他:“楚佑他总不至于杀了我的,但是你就不一定了,以后要懂得护住自己。”
周楠说到底身份只是个奴仆,楚佑压根不放在眼底,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下手,伤了死了对他都毫无影响。
沈清笳看周楠沉默,问他:“听见了没有?”
周楠含笑点头:“听见了。”
谢大夫被彩环找来了,要给周楠查看伤势。
“小兄弟,把你这外衫褪去吧。”
周楠眉头微怔,看了一眼室内的沈清笳一眼。
沈清笳反应过来,拉着彩环出去了。
“大夫,你帮他好好看,用最好的药材。”
谢大夫:“知道了沈小姐。”
屋内只剩下谢大夫与周楠,周楠褪去衣衫,露出少年人白净的肤色。
这少年看着年龄还小,但却十分忍得,这胳膊上的伤口已然很深,他面上却半分痛意也没露出,让人不由疑惑他是否感受不到痛意。 “忍着些,会有些痛。”
伤口需要用烈酒清洗,而后上金疮药。
直到谢大夫一系列做完,才只见到少年眉头皱起,却并未叫半分疼。
谢大夫今日也算是听说起沈家的热闹事,这楚世子可真是个不好惹的,少年这伤估计就是这般来的。
“好了,这些日子得好好养着,莫要再动刀动枪的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,谢谢大夫。”
谢大夫拿着药箱离去,沈清笳才带着彩环走进来。
沈清笳也听到谢大夫的嘱咐,告诉周楠:“这几日你就好好养伤,不用跟着我了。”
周楠穿衣的手微紧,看向沈清笳道:“可我要护卫小姐的安全。”
“没有你在,也有别人护卫我,不差你这几天。”
沈清笳想起周楠的固执,于是放狠话道,“反正你不准跟着我,好好养伤,若是不听话,我就……”
沈清笳想了想,还真想不出罚周楠的事情,毕竟她平日里也很少罚人,而周楠这次算是因自己受的伤,不赏还罚,实在是说不过去。
周楠此刻似乎有些沮丧,头垂着,唇角微微抿着,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。
沈清笳对周楠难免还有些愧疚,叹了口气开口道:“好好养伤!听到了没有?”
周楠垂下眸子,一如既往的言听计从道:“是,听小姐的就是。”
沈清笳看不清他的脸,只能听见他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