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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章 . 夜飞鹊(二) “你要不要脸?”…… (第1/3页)

明月当轩, 星入罗帏,杏坛药栏,满地香云散, 青眼对春风笑, 两只红烛烧在旁,将这张床烧成片旖旎地。

花绸静坐当中,芳颜飞红, 神髓妖娆,两眼盯着奚桓擎着盏灯走过来, 比在她脸畔,将她照一照,再傻兮兮笑一笑,“冠子摘了吧,怪沉的,压得脖子酸。”

便抬手摘了她的翟冠, 把灯搁在一边, 挨着她坐下, 一时两个人都有些赧容, 不知要说些什么,尴尬地沉默着。花绸正欲开口使他将乌纱摘了, 不想刚转脸, 他就亲了上来, 唇齿衔着她的唇, 像是想咬,又怕弄疼她,只好轻轻摩挲,趁机把舌尖闯进去, 在她软绵绵的口腔里找她的舌。

找到了,手徐徐捧在花绸的后脑勺,咂摸半晌,渐渐使了力,像要把花绸吃了。花绸有些喘不过气,揪着他两个帽翅,“呜呜”了两声。

奚桓退开了些,不想叫她揪着帽翅,脑袋又俯回来,正撞在她脑门上。花绸“啊”了一声,手掌不住揉额头,奚桓忙抬手帮着按,“撞疼了?”

“你的脑袋是铁打的?”花绸嗔他一眼,毫无威慑,有些软而无力,“疼死人了。”

窗外杳无人迹,静得、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,奚桓的呼吸是有些狂躁而克制的,“对不住。”他将乌纱帽摘了,走到龙门妆台搁下,与那不出的热涌把把他浇透。

他等啊等啊,等到吱呀开了门,花绸把马子搁在廊下,又吱呀阖拢门,羞答答地踅进屏风,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,下巴地垂着,踞一下,又走到面盆架上洗手。

等她走到床前,奚桓不知哪里掏出条绢子拉她坐下,绢子往她手上搽,搽得十分细致,“来,我给你搽搽。”

他刻意把这个“搽”字咬得很是绮丽,那绢子摩挲一下,花绸的脸便又红几分。她知道了,他在使坏,简直悔不当初,一张脸羞得无处藏,只好一头扎在他肩上,“你是故意诓我在屋里的。”

“哎呀,被你瞧出来了。”奚桓毫无愧意,歪着脑袋追着她看,热乎乎的气吹在她耳边,“要不,我也小解一个给你瞧瞧?算给你赔礼。”

花绸把脸在他肩上彻彻底底歪过去,捶了他一下,“你要不要脸?”只留了个后脑勺给他。

奚桓无声狂热地笑着,把个手指在她后脖颈突出的脊椎上划拉,渐渐地,划进领子里头。花绸从脊梁里头颤出来,似嗔似拒地搡了他一把,“做什么?”

“还能做什么?”奚桓猛地将她揿倒在被褥上,拆解她的婚服,解开一层,还有一层,层层叠叠的,半晌拆不出皮肉,急得他脑门上渐渐起了汗,瞪她一眼,“怎的穿这样多?”

“婚服就是这样穿。”花绸嗔他一眼,腰上腋下一条接一条的衣带,拆得他愈发心焦。她看一眼他发汗的额头,噗嗤笑了,“你别扯坏了。”

奚桓觉得她是在嘲笑自己,发了狠下半截撞她一下,“帮个忙啊。”花绸闷闷地哼了一声,浑身的骨头都老实了,软而服帖地抬手帮他拆解自己,拆得剩件妃色肚兜,银线绣着莲枝纹,纠葛着谁满脑子的龌龊念头。

他倏地将她两个腕子揿在两边,不许她解了,“这个我自个儿来。”

话如此说,他却不急了,先囫囵把自己那身圆领袍掣了,埋下去亲她。两情飘荡,湿漉漉地吻得花绸似发丝一样绕指柔,声音似绕梁的风笛余音,他一探,像春水一样洇润软绵,恍如袅娜妖娆夜露。

他悬在她脸上笑笑,便闯入锦阵,花绸眉黛半颦,叹息一声,他环住她的腰,将她兜起来,花绸觉得后背空空的,仿佛没了支撑,弱羽依依地将脑袋歪在他颈窝里,似在马上跌宕,骨头险些抖得七零八落。

此刻两个人都无话可讲,只有迷乱的呼吸,奚桓轻轻仰着脸窥她,见她蜜桃久熟的脸上如酒熏浓,杏眼蒙蒙,似一场烟雨梦。他有意无意地慢了,恼人地停顿着,捧起她的脸亲一亲,“姑妈,你是我的,清不清楚?”

“姑妈”两个字倏地叫的花绸一阵心虚,做贼一样往他怀里藏,“别这样喊。”

他偏要喊,一声接一声,好像有一种本能的反叛,闯入世俗的严地,踩踏了所有的规则,狂妄地称王称霸。

花绸抬手打在他袒裼的肩上,就跟猫爪子挠一下似的,半点不疼,反还叫他愈发得意,陡地往上蹿,蹿得花绸鸭髻渐散,泼墨的发如窗外的夜。

乌兔相催促,窗外见亮,奚桓适才搂着她困倦睡下,一挨枕头,游梦便随喜讯远去了。

婚书抵达荆州府时临近清明,赶上清明汛,荆州连下了八日的雨,街市上有些积水成涝,府台万道坐在软轿里,滴水不沾,走进内堂时,一双靴子还干干净净。

拍了拍补服,见奚甯坐在左边太师椅上吃茶,便迎面走去拜礼,“大人传卑职到住处问话就行,怎的还劳您老下雨天往衙门里跑?”

奚甯慢悠悠搁下盅,斜睨他一眼,“照万府台的意思,下雨天就该在家歇着,不必办公?”

“哎唷,这可不敢,”那万道连连拱手,陪着笑脸,“卑职是说,我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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